宗族何以塑造地权稳定性？

作者：仇童伟  罗必良 

摘要：宗族是中国乡村社会最为重要的组织基础之一，其在村庄资源配置和产权治理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文章基于村庄行政渗透不足状态下地权竞争的分析发现，宗族间的相互制衡有助于稳定地权并提高其可交易性。即使宗族力量对比失衡，弱者反抗以及行政渗透加强，也能够有效限制宗族对地权稳定性的不利影响，甚至加固地权稳定性。利用2016年中国劳动力动态调查数据中212个村庄样本和7527户农户样本的估计结果显示：（1）宗族间的相互制衡会使得农地调整更容易按照村民诉求进行，农地承包经营权证书发放率和农地流转率也更高；（2）当村庄农业劳动力占比提高及村庄处于偏远山区所表征的农地重要性提高时，宗族力量对比失衡对地权稳定性和农地流转的抑制性会被有效削弱；（3）随着行政力量的渗透，宗族按照势力配置村庄地权并抑制农地流转的行动逻辑将被有效限制。本文强调，宗族间的相互制衡、宗族面临弱者反抗和行政渗透时的自我约束，均具有稳定地权，促使村庄资源合理配置的作用。对于宗族需要正确引导和有序规范，促使其成为法律规范的有益补充，诱发基层善治。

关键词：地权稳定性   宗族   基层治理   “权力悖论”